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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中央戏剧学院戏文系戏剧创作专业初试散文范文

艺考例文 2021-07-12 19:10:31


今天这篇文章来自2019年中央戏剧学院戏文系戏剧创作专业的一位新生在初试中写作的,考题为《答案》

 

 

我小时候最崇拜的人是我的小舅。

 

小舅舅是外公外婆中年后得的儿子,与我相差不过十岁,他跟母亲更是只差了整整二十岁。自小是在家里被放在手心上捧大的,特别受外婆的宠爱。

 

第一次见他是在他二十多岁的时候,他穿着黑色的二道背心,亮橙色的沙滩裤,推了一个平头,借着“要出去打拼”的名义,借住在了我家。他总是背着一把白色的吉他,趁爸妈都不在的时候一个人弹弹唱唱,说什么要做“艺术家”这样那时听起来无厘头的胡话。彼时我尚且不懂为何肆意的小舅总在父亲面前如此拘束,现在想来不过也是寄人篱下罢了。

 

那时他总带着我去家附近的游乐公园卖唱,把白色吉他架在身上,开口便是许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看我站在一边呆着,便冲我挤眉弄眼,还拍了拍我的后脑勺,小声喊:“唱啊!”每次卖唱结束,小舅总是一边数着收到的钱,一边把零钱分给我,像对待好兄弟似的用拳头怼一怼我的肩膀:“你的酬劳。”现在看来他傻的好笑,可我还是问他:“你就这么喜欢唱歌啊?”他还没有给出我答案,就被别的东西吸引过去了——一个棉花糖卖车。

 

二十三岁的小舅终于恋爱了。

 

他爱上了那个在游乐园里兼职卖棉花糖的姑娘,这件事我是被逼着吃了三次棉花糖之后才发现的。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她穿着普通样式的蓝白色连衣裙,身上挂着一个红色的布围裙。小舅舅转头问我:“想吃棉花糖吗?我请你。”我拿不爱吃甜食的理由拒绝了他,他似乎根本没听到我的回答,拽着我就走到了棉花糖卖车的旁边。一只手撑着车沿,一只手撑着下巴,盯着面前各种颜色的棉花糖好久,时不时瞟一眼那戴着遮阳帽的姑娘,随后冲棉花糖女孩露出一个看起来有点油腔滑调还让人“脸酸”的笑,把撑下巴那只手分出来用来拍我的后脑勺:“我侄女喜欢吃棉花糖,你能给我拿个吗?”见我根本不搭腔,他更用力的拍拍我,转过头面部五官都皱在一起的冲我使了个眼色,出于小舅经常给我说的“江湖道义”,我不情不愿的点点了头,顺口叫了句漂亮姐姐,替小舅逗那个女孩开心。

 

后来他们的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拉在了一起,完全不顾身后还站着苦脸拿着棉花糖的我。

 

女孩子那张青春的脸庞是否动人我已经全然忘记了,也或是那时候没有什么真正美丑的明确定义,但现在想来,这些不甚重要。两个在漂泊的年轻人,不论外貌如何,也一定会被孤独牵引着找到对方的,而这个简单的、为何他们就相爱了的理由,我至今才真正明白。

后来他们还是分开了。

 

那段时间小舅看上去总是闷闷不乐的,虽然他总跟我说没事,但是他唱的歌已经从许巍变成了齐秦。我把他的白吉他拿过来,唱跑调的歌曲逗他开心,他还是一拍我的后脑勺,脸皱的像吃了苦瓜,笑骂我唱得太难听了。我想了想便问他:爱情是什么啊?”,小舅只对我说你懂个屁,就再也没理我了。

 

其实我早就猜到他会这样说。

 

他们分开之后没多久,小舅舅就离开了我家,说是想要去深圳工作打拼,但我猜想,他本就是个不喜停留的人,他曾经同我倾述过梦想是做个边走边唱的流浪歌手,能够一个人离开的时候,他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我也常收到他寄来的明信片,总是在不同的城市,他还带有炫耀口气的写道:已经是酒吧的人气驻唱了。看到那句话的时候我笑了,甚至能想象出他得意又狡黠的冲我眨眼。

 

再见到小舅舅,是几年后在外婆家。外婆替他相了个不错的女孩,他的婚礼普通但热闹,看着小舅舅脱去年轻人的模样在台上和一个温婉的女孩子交换了对戒,不爱甜食的我忽然有点怀念那个腻的牙疼的棉花糖和那几个炎热却不闷人的夏天。大家举起杯子敬这一对新人,他走到我们这一桌时,拿着红酒杯碰了碰我装着橙汁的玻璃杯,我好想问问他,是不是我们都会向生活屈服。

 

可是我知道,就像以前一样,我永远不会得到他的答案。

文章来源:文常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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